素雪瞪了他一眼,不再说话,任由他自个儿在那儿耍威风。
素雪这边安静下来了,子玉又转向陈奕锦,闷声问:“就这样打发走了你的岳母大人,就不怕她到老爷子那儿告你一状?”
陈奕锦抖了抖袖口,从矮桌上拿起一块点心堵住子玉的嘴,子玉连忙扔回给他:“要吃你吃,腻死了。”
陈奕锦绷着唇不再说话,他不是没想过老爷子那一关,但是就凭江大太太今天的表现,他只需如实一说,老爷子恐怕也不会喜欢这样心浮气躁的亲家。
婚姻之事他没法自己做主,但不代表他没有想法。老爷子是明理之人,不会不明白他的心意。
子玉见陈奕锦一脸郑重,想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,便也不再多问。回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赛马场,那一片杏黄映入眼中,太子已经到了。
陈奕锦快速和子玉对视一下,然后立起身来,朝赛马场中央走去。
子玉脸色清冷,目光却在快速地扫视着赛马场中的一切动静,太子穿着杏黄色的蟒袍,在人群中格外显眼,陈奕锦一身月白,也方便认出……
“待会儿跟在我身后,要是敢乱跑,我就命人将你捉起来。”子玉将嗓音压得很沉。
素雪愣了一下,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,但是这充满威慑的话语让素雪明白了一点,那就是最好别违抗。她现在这副样子,要真被捉起来,岂不是出尽洋相?
素雪没有回答,也抬头扫视了一下整个赛马场,参赛的公子们陆续入场了,她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一团杏黄给吸引了去。
在周围的嘀咕声中听出来了,那个人就是当朝太子。
太子在十来个禁军护卫前前后后的保护下上了马,俯身接过火把,一边高举火把一边驱着马儿缓步走向火台。
四周顿时陷入寂静,方才还喧闹不停的人群竟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,在众人的注目下,太子将手中火把扔进火台,火台的火燃了起来,看客席顿时发出震天的欢呼。
素雪暗暗抽嘴,这是干啥,奥运会点圣火?
圣火仪式完毕,太子的马儿又被牵往赛马场正中央,随后太子接过一面杏黄的大锦旗,亲手插在了地上。
插完锦旗,又接过一把弓箭,在马上向标靶开弓。
在众人的呼声下,他射偏了,但是在场的看客依旧欢腾雀跃。
太子再次挽弓,终于没有再射偏。虽然没有中红心,但至少在靶上。
赛前仪式这才算完毕了,太子则被领着回到了赛马场边,那团杏黄消失在众人眼中。
太子在进行驱马,点火,插锦旗,引弓这一系列仪式的过程中,素雪一直有些提心吊胆,因为她始终觉得那匹马会忽然发狂,把这个马术和箭术都不太好的太子摔下去。
素雪这里虽然离得有些远,但由于太子刚才在马场中央,十分显眼,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。
当然,那匹马的异常也被素雪看在了眼里。
前世,她曾被派到一个乡村医院去送药物样本和检验报告单,由于乡村交通不便利,她当天没赶回来,就住了一宿。那家医院的附近有一个大马场,里面养了几十匹骏马,听说是专门租给拍马戏的剧组。
她送的那份药物样品和检验报告单就和马有关。
当时中医院接到的消息是成群的马染上了疯牛病,乱撞乱跑,鞭子棍棒都不怕,造成了许多人员伤亡。
后来事情平息了,发狂的马样品也就送来了医院。因为中医院副院长和出事的马房投资商是老乡,所以她所在的中医院就全权接下了这次的病理研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