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数步，转了一个弯，便看到一个有半人高的洞穴。

雷昊蹲下身来，揉了几下狼的额头，表示感谢。

洞内自然不会有光线，不过并影响到雷昊的视线，味道也并不好闻，却也并不影响雷昊跟着走进去。

洞穴不算太深，很快便到了尽头，雷昊便看到一只干瘦的母狼正俯卧着，两只小狼叼着已经没有了奶水的狼乳，还有两只小狼侧卧着，肚皮不再浮动，已经是没有了呼吸。

引领着雷昊进来的狼低低一声惨嗥，奔上前去，不住地舔着那两只已经死了的小狼，眼角居然流出了泪水，后面跟着过来的狼个个低垂着头，呜呜哀咽着。

母狼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，看也没有看雷昊一眼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满眼是泪的头狼，目光里全是悲哀和歉疚，似乎是在陈述自己没有奶。

头狼缓缓走向了母狼，低下头轻轻地在母狼的颈边摩挲着，忽然，它张开了嘴，向母狼的颈子一口咬下。

雷昊看得清楚，身子一闪便到了头狼身边，手也闪电般探出，顶住了狼张开的嘴。

“谢谢，不用。”雷昊的眼睛里满是感动，他明白，这头狼是要咬死母狼让自己进食。

头狼不解地看着雷昊，雷昊缓缓脱下了粘着血的羽绒服，露出了一条胳膊。

右手的手指伸出，在手臂上划过，血顿时冒了出来。

头狼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呜咽着扯着雷昊的腿。

雷昊笑了笑：“你为了救我，可以连老婆都不要，我怎么能对不起你？”

雷昊将自己的手臂伸到了一头小狼面前，小狼闭着眼睛，拼命地吮吸着，血汩汩地流进了它的嘴里，虽然跟奶味不一样，却似乎更加地香甜。

雷昊拧着它后颈子上的毛，笑着道：“别这么贪心，还有你的兄弟呢。”

另一只小狼也吸了起来，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
头狼的眼睛里满是泪光，忽然屈下了两只前爪，将头抵在了地上，其余的狼也同样如此，他们竟是在向雷昊跪拜。

雷昊也跪了下来，用头抵在狼头上，沉声道：“忍耐一下，天一亮，我就给你们找吃的。”

几只狼默默地走出了洞穴，守在了洞穴外，头狼和母狼依偎着，将两只小狼圈在怀里取着暖，雷昊用两手挖了两个洞穴，将死去的小狼埋了进去，然后走到了洞穴口，默默地向外凝视着。

夜风凛凛，雪花翻飞，雷昊似乎成了一座雕像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雷昊这才转回身来，沉声道：“你们有没有见过别的人？”

头狼似乎能听得懂雷昊的话，站了起来，目中全是惊恐，向后退了一步，低咽着，似是在警告雷昊那些人很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