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,怪不得慌成那样,要把那片地改良好,着实要费一番功夫啊。
覃初柳低头沉思的时候,戚老头儿已经和老汉谈好了价钱,那片地有四亩多,老汉只收了二两银子。
饶是这样,那老汉还觉得十分愧疚,觉得是自己卖贵了。在他看来,那就是片荒地,白扔那里都没人种,现下有人买了,他就是白捡着了。
老汉出于愧疚,非要留下戚老头儿和覃初柳吃完饭,两人拗不过热情的老汉,只得留下。
天快黑了两人才往家走,覃初柳在路上特意交代戚老头儿,“戚姥爷,回家你可莫对我娘说那片地有四亩多,若是我娘问起,你只说还在谈,不知道具体有多少。”
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覃初柳又道,“戚姥爷,你明日早点来与那老爷爷签地契报官衙,若是那地一天不是自己的,我总觉的心理不踏实。”
戚老头儿不说话,只默默地点头,心里却在叹气,覃初柳买的这片地比元娘买的良田还多一亩,这要是让元娘知道了,能不生气?
元娘知道的时候,戚老头儿已经把一干手续办好,地契已然在覃初柳手上了。
她听说覃初柳买了四亩多的甸子地,气得脸都白了,难得的对覃初柳板起了脸。
“你咋买这么多地?买之前咋不和娘商量下?”元娘极力压抑着怒气说道。
覃初柳低垂着头,心里也知道这次娘是真的生她的气了,这一招先斩后奏虽然之前没有阻力。但是事后着实麻烦,她要想办法说通娘才行啊。
覃初柳的沉默让元娘更加生气,“做了错事还不认错?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?娘平日也这么教过你?”
覃初柳嗫嚅了下,低低地说道。“前些日子娘不还说只要我不杀人放火,娘就不管我吗。”
元娘一滞,这话她确实说过,可是,她没想到覃初柳还真拿这话当了真。
其实,这个时候元娘的心理是复杂的,按说覃初柳与永盛酒楼的交易涉及的银钱更多,可是她却完全不在意,因为这些她完全不懂,所以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覃初柳。
可是买地种地上的事情。她自认为经验比覃初柳丰富,覃初柳不声不响就买下那么多甸子地,让她觉得覃初柳这般作为是小孩子胡闹!
覃初柳抬头瞄了一眼元娘,见她面色阴郁地看着自己,心里的小鼓打的更响。“娘,我知道错了,我应该在买之前和你商量的。”
再瞄一眼,神色不见缓和,“娘,我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了,凡事定然和娘多商量。”
元娘面色还是不好。覃初柳也没了办法,又低下了头,心中暗忖,反正地已经买了,等娘气过了也就好了。
元娘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,手掌重重地拍在炕桌上。发出“啪”的一声,吓的覃初柳一个激灵。
“你有没有拿我当你娘?买地这么大的事儿,你咋能不和我商量?你是不是想着,左右已经买了,我还能给你退回去不成?”元娘气红了眼。眼泪就在眼圈儿里打转儿。
覃初柳从元娘的话里听出了哭音,抬头正见元娘抹眼泪,这下她彻底慌了。赶紧凑到元娘身边,双手揽住元娘的胳膊,小脑袋在元娘身上蹭来蹭去。
“娘,都是我不好,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!我保证,以后遇到这样的大事儿一定先和娘商量。”
元娘平复了下心情,心里还有气,可是低头看到窝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脑袋,心里又有些不忍心了。
“柳柳,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,娘生气的不光是你不与娘商量就买地,娘更气的是你竟然不信娘!”
覃初柳要反驳,还不及说话,就听元娘继续说道,“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你给娘说了娘指定不同意,所以才想着都办好了在让我知道我也拿你没办法?”
覃初柳的心思被猜中,轻轻点了点头。
元娘长叹了一声,“你若说的在理,娘能不同意吗?你不与娘说,只会让娘觉得你自己也没有理!不光是买地的事儿,送小河走的的事儿也是这样,你到现在也没给娘一个说法。”
覃初柳总算知道症结所在,赶忙坐直身子,若是这样说,这事儿确实是她办的不对了。
她只想着她总能做好,没想到旁人心里的忐忑。毕竟,花钱买甸子地在大家看来,都不是明智的选择。就是送小河走也是这样,她甚至都没告诉元娘她以后的打算。
“娘,是我不对,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!”覃初柳不再敷衍,“我买甸子地,不是种旱田,我是打算种水田的!甸子地本来就往外渗水,若是旱田,多下两场雨指定就不收粮食了,但是改成水田就不一样了,稻子本来就需要水,就是下雨也不怕涝……”
元娘听的糊里糊涂,他们这里,还能种水田?
“送走小河,我也是有我的打算”,覃初柳继续说道,“娘,我要赚好多好多的银钱,买好多好多的地,盖一座比刘地主家还气派的宅子给娘住。等到那时,就让小河给咱们管家,这样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