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说:“就容那妖女再蹦跶几天,咱们不理会她,只专心给你选驸马,母后瞧着,那萧山实在不错!”
话题绕了一大圈,终又回到了萧山身上。
萧山这人实在不错,可越是这半生不熟的人,提起来越是叫人尴尬。我忙寻了个借口,从王后宫中狼狈而逃。
因着北疆战事,诛杀白珂之事只能暂时后延。我把情况与柳少君与织娘两个一说,柳少君垂目不语,织娘那里却是气愤难当,道:“公主,不如咱们先杀了那海棠解恨,反正白珂人在北疆也不知晓。”
“不可。”我忙道,与织娘解释道:“白珂在北疆受到重用,一旦有了变故,便是大患。为了私怨,不能拿国家存亡、百姓生死做赌。”
柳少君闻言抬眼看我,赞道:“公主能有此胸怀,少君佩服。”
我笑笑,摆手道:“也是无奈。”
织娘又问道:“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?只能干巴巴地等着,等那北疆战了,白珂得胜归来么?”
“呃……”我想了一想,认真答她道:“趁着空闲,你们还可以为我把一把关,选个驸马出来。”
二千多报名参赛者,只第一轮就进行了十余日,这才筛出近三百人来进入了第二轮的武试。
王后特意把我叫了去,道:“这个你得自己亲自去看,合不合心意,合不合眼缘,旁人可替不了你。你若瞧到那顺心的,偷偷把人记下来,也好在第三轮里着重考察。”
国王也道:“事关我儿终身大事,切莫害羞。”
在这事上,我还真没打算害羞,况且整日憋在宫里也是没事,干脆就换了装扮,带了柳少君与织娘去那比武场上瞧热闹。
虽只三百来人进入第二轮比试,可扛不住看热闹的人多,偌大的一个校场上竟是人山人海,比那庙会还热闹了几分,有卖瓜子糖果的,有卖豆浆茶饮的,竟然还有那卖跌打损伤膏的,也是会做生意!
比武擂台分作了三个,其上各有一名武功高手在上坐镇守擂,那参试的抽签上台,只要等赢那高手一招半式,得其说一个“过”字,就算是通过了这一轮测试,顺利进入了下一轮。柳少君眼睛毒,不过片刻功夫就瞧出了门道,压低声音与我说道:“这些比试者都不是那守擂的对手,所谓赢的一招半式,乃是守擂人故意放水。”
我拿眼瞥他,低声回道:“废话,这坐镇守擂的乃是国内排名三、四、五的高手,岂能随便叫人打败。”
织娘闻言却是诧异,奇道:“那排名第一的和第二的呢?他们为什么不来坐镇守擂?”
“呃,排名第一的练功岔了气,已是告了病假。”我回答,又停了一停,才又继续说道:“这排名第二的自己报名参了赛,自然也没法再上台守擂。”
织娘惊讶道:“谁?谁排名第二?”
柳少君目光望着远处,凉凉答道:“萧山。”
我一怔,顺着柳少君看的方向望过去,果然,远处那座擂台上,萧山刚刚上了擂台,正在与那守擂的高手相互行礼。
柳少君与织娘两个俱都转头来看我,眼神里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我忙摆手,解释道:“没得私情,绝对没私情。我和他也不大熟,不知道他为什么也要报名来参赛,许是来凑热闹的。”
从柳少君与织娘的眼神来看,两人似是不怎么相信我的话。
我正欲再与这两人解释几句,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晰的冷哼。
那声音甚是熟悉,竟与黄袍怪有几分相似,我心头不觉一震,忙回头望去,就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衣男人,也如我一般戴了个大大的帷帽,皂纱直垂下来,将头脸遮了个严实。
这校场上,做如此打扮的人实在不多,男子更是稀少。
我一个没忍不住,就多瞧了他两眼,不想这行为却是惹恼了他,竟冷声问我道:“你看什么?”
那声音甚是暗哑粗粝,绝不是黄袍怪的声音。
我淡淡一笑,并不理会他的找茬,客客气气地答他道:“看阁下这顶帷帽样式实在是别致,不知是从哪里买的?”
那男人许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个,明显着僵了一僵,然后又冷哼了一声,竟就转身走了。不知为何,我瞧着他那背影,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之感。
织娘在我身边小声问道:“这人有病吧?”
我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,“一定有病!”
就瞧着那人的背影似是又僵了一僵,却是没有回头,只没入了人群之中。